先是耳边的鬓发,后是由侧面看更显高挺的鼻梁。手机屏幕再移远些，就能看见男人的怀里正抱着那只三花幼猫。他手上拿的针筒内装的是冲好的羊奶粉，喂猫的神情专注又温柔。
“林檎。”
“嗯？”被叫到的人慌忙地移开视线。
“你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傅里安在临近晚饭时间给林檎播去视频通话,照例是他们之前约定好每天至少视频一次来确认幼猫的身体状况。他为了让林檎更好地看见果果在家的活动情况，特地对着猫爬架设置好了手机支架。可今天每次他回头，都能发现林檎在走神。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说？”
“感觉你今天的表情不太对。”傅里安把猫暂时放到一边,“你要是觉得累,就明天再视频吧？”
林檎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是看他，借口道：“可能是网络不好吧，视频界面卡了也不一定。”
都怪秦女士叮嘱她要观察傅里安对猫如何。以往她的注意力都在猫上,今天却总是不自觉偏移到傅里安身上。
“对了，你今天晚上吃什么？”林檎见他又把猫揽在怀中，手上推针筒的动作谨慎又缓慢,倒是苦了果果，喵喵叫个不停表示不够喝。
“冰箱里还剩了半袋吐司。”傅里安从前几次的交流里大致能猜到她讨厌自己吃饭不规律的习惯,已经有意识地在改变。
“那你冰箱里还有黄油吗？有的话用黄油煎一下。如果不嫌麻烦,还可以先裹一层蛋液再煎。煎好了一层白糖就能吃。”
“你怎么像是美食博主一样？”傅里安笑,手上的动作却也没停。果果毕竟是流浪猫，和宠物猫比起还是有些野性。只要见喂食的人动作慢一点，猫爪就悄悄接近。
“对了,今天我又在小区里遇到一只流浪猫。送外卖的杜哥也在，他好像有事想找我商量，说晚上电话联系。”
傅里安按住躁动的猫,“只是电话联系？”
林檎对着镜头点了点头。
“如果约你出门的话，记得拒绝。”傅里安的动作又慢了下来，“他应该不知道你家具体地址吧？”
“不知道。我爸每次留的地址都是小区门口。”林檎正说着话,突然看见傅里安起身向手机走去，镜头拉近只能看见他说话时上下滑动的喉结。
“我还是来一趟你们小区，我在正门等你。”
林檎还没来得及回答，屏幕上已经显示通话结束。她看着聊天界面显示的通话时长，如梦初醒地跑到衣柜前挑选衣服。新买的连衣裙不收腰，叠好的短袖没有合适的热裤，再往下翻，半身裙又好像会显胯宽。
林檎找来找去，最后换上了挂在衣柜右侧的改良款旗袍。雏菊花纹点缀淡紫色的裙身，她站在镜子前，蕾丝包边立领正好显出修长的脖颈线条。
“应该还不错吧……？”林檎嘟囔道。
复合后再小的细节也变得重要起来，像以往那样随意穿搭后见面对林檎来说比跑马拉松还难。她有些摸不准，只好对着镜子自拍一张，发给于曼。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