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击,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郑丰年又羞又气直想抓了云萝来狠揍一顿,可当着郑丰谷的面他就想揍云萝?别开玩笑了,就算郑丰谷向来敬重这位大哥,最近虽有所冷淡却也始终记挂着那份血缘亲情,但他绝不可能眼看着闺女被郑丰年打。

    况且,就算郑丰谷不冲出来拦,他也打不着云萝呀。

    连孙氏都碰不着她一片衣角,你个隔房的大伯敢动一下试试?真被打着了,她大概就又要去捡板砖了。

    正好自家和三叔家都在造房子,板砖有的是!

    “大哥,我晓得你心里不舒坦,可你逮着小萝发作干啥?她也就说话直溜了些,你咋跟个孩子斤斤计较、纠缠个没完?”

    云萝很不服气,她怎么就说话直溜了?要不是郑丰年先来招惹她还纠缠个没完,她吃饱了撑的去故意刺他!

    她凉凉的看了眼被郑丰谷拦着,只能嘴上巴巴的郑丰年,转身就拎着跑出来看热闹的郑小弟,还不忘教育他:“学着点,这读书人首先要利索的就是嘴巴,你瞧大伯就很厉害。”

    云萱本来还有些心慌的看着爹和大伯,听到这话后一个没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觉得不好意思,便轻轻的瞪了云萝一眼,“又哪里学来的胡话?”

    怎么就是胡话了?分明是至理名言。

    云萝不理人,只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到桌上,又将篓子里的纸拿出来分类摆放好,指着那两刀只稍微有些发黄的纸对文彬说道:“一直蘸着水在桌上写字都看不出进步,这两刀纸给你练字。还给你买了笔墨和砚台。”

    文彬轻轻的在纸上摸了摸,又看着其他的东西说道:“姑婆不是也送了我一条墨和一支笔吗?咋还买了?”

    “那个等你上学了再用。”那笔墨虽没有多好,但现在就给文彬用确实有些浪费了。

    文彬也明白那大概是有些贵重的,就说:“栓子哥哥送我的两支笔也是很好的,我听说铺子里卖的笔,随便一支都要好几十文钱呢。”

    云萝摇头,“没那么贵,最贵的是墨和砚台,这支笔只要十八文钱。”

    云萱在一边咋舌,十八文也很贵了,毕竟一个读书人不可能就只有一支笔,而且笔的消耗比墨条快多了。

    她又摸了摸那些姜黄色的纸,“你咋买了这许多?得写到啥时候去?”

    云萝把它们搂到怀里,“这些不是用来写字的。”

    “那你买来干啥?”

    眼神略略的飘了一下,然后还是凑到了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几个字。

    云萱的表情在一刹那间从呆愣到震惊再到满脸的一言难尽,“你咋能这么……这么胡闹?纸是多珍贵的东西,咋能用它……用它……”

    云萝不乐意了,“它再珍贵,不也是拿来用的?用来写字还是用来干别的有什么区别?难道那几个字还比我的身体更金贵要紧?”

    云萱还是不能接受,但面对妹妹,她纠结了半天之后还是压低了声音跟她说:“你可千万别让人瞧见了!”

    这是当然的,她总不至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