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听闻薛玉堂喜欢这茶棚倒也是觉得开心。

    薛玉堂继续说道:“店家,你这茶棚不会只卖茶给这些个苦兄弟,不卖给我这个不出力之人吧?”

    店家连忙摇头:“客官这是说笑了,我只是好奇,你这般尊贵之人怎么会到我这茶棚里吃茶,你们不是应该到茶庄才对嘛!”

    薛玉堂乐了:“茶庄之人一脸的正经,我在那里坐着遭罪,还是你这茶棚好,我怎么坐着你都不来赶我!”

    店家听闻,哈哈笑了两声:“客官您只要愿意,躺着我都不管你!”

    薛玉堂也跟着笑了两声:“那就好,我这吃的可口,有机会还来!”

    店家笑了一下:“那便不打扰客官喝茶,我先去忙了!”

    薛玉堂点点头:“店家快去忙你的去,我这吃完便走!”

    店家带着笑容,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薛玉堂坐在凳子上一边吃着店家送来的小点心,一边惬意的喝着大碗茶,观察着来往的行人。

    正当薛玉堂感到十分舒服的时候,却是听到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几个身穿一身黑衣的男人,晃晃当当的走进茶棚,走到几个喝茶的苦力面前,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你们他娘的没看见谁来了,赶紧滚蛋!”

    几个苦力本来正放肆的开着一些少儿不宜的玩笑,猛然间被人拍了肩膀,正要发作,一抬头看到来人,赶忙低头说道:“德爷您来了,我这就跟您倒地方。”说完几个起身便往外跑,黑衣人还是嫌他们走的慢了,在最后一个人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被踢的人一捂屁股,头也不敢回,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薛玉堂听到声音,回过头去一看,便知道这几个人恐怕是这里的街痞,常年靠敲诈勒索为生,不过像是这种人到任何时候都有,就像是野草一样,烧不尽割不绝的,也别指望给他们一顿教训他们便能改邪归正,薛玉堂也是懒得去管这些闲事。

    几个街痞坐到桌子前面,一人拿起一个大碗,倒上茶水,“咕咚咚”喝了一个干净,回头对着店家喊道:“老西,你他娘的在那里磨蹭什么呢,没看到爷几个来了,去对面的朱记给切二斤牛肉来,在沽二斤好酒来,爷几个都要累死了!”

    薛玉堂看到店家满脸的愁容,一回身的时候便已经是满脸笑容,薛玉堂摇摇头,每个人生活都不容易,这店家对这几个街痞也是烦的不行,可是回过头来还得笑脸相迎,毕竟还要在这个地方生存,他们这些底层的人根本就不敢得罪他们,不管什么样也得忍着,要不然这生意便是没法做了。

    店家端着几个点心给这几个街痞送了过去,满脸堆笑的说道:“德爷,您看看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我这光顾的忙了也没注意到,德爷您多包涵!”

    这端坐在上首的德

    爷倒是没说什么,在他下首一个脸上长痣的年轻人反倒是接过话茬说道:“老西,你他娘的少来装蒜,说实话你是不是烦爷几个啊?”

    店家干嘛点头哈腰的说道:“彪爷,您看您说笑了,你们能过来我这小茶摊坐坐,简直就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我这欢迎还来不及呢,哪敢烦您不是!”

    这长痣的男人才笑骂道:“滚你的蛋,少扯没用的,赶紧的去卖肉沽酒去!”

    店家满脸的笑意:“得了,德爷、彪爷您老先候着,我这就去给您沽酒卖肉去!”

    这个叫彪爷的一挥手:“快去!”

    店家背对着几个人的时候,愁容一下子又回到脸上,二斤肉二斤酒这一天又白干了,店家走出茶棚,薛玉堂回头看了几个人一眼摇摇头,有时候都说是救人,救急不救穷,现在就是这样,薛玉堂倒是有能力把这群街痞给赶走,甚至是教训一顿,可是薛玉堂毕竟不能一直在这,他一旦走了,这个叫老西的店家恐怕就得遭殃了,再也没办法在这里做生意了。

    放在以前薛玉堂遇到这种人渣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教训他们一顿,可现在薛玉堂倒是能够忍得住脾气,也不会为了一时之气,给店家惹麻烦,毕竟这街痞也知道分寸,不会可一家薅羊毛,偶尔到这里敲一下竹杠倒是可以,这店家只是心疼一下,不会有太大的反应,若是天天来,那就是断了人家的生路,这店家要么跟他们拼命,要么便会放弃这里不再干了,这要是所有的店家都这样,他们还怎么生存,所以啊,他们还是会掌握一定的分寸,既要让你疼,让你怕,但还不会让你为了这个跟他们玩命,这也算是市井生存之道吧,他们在这里便是如鱼得水,也是这里的环境造就了这群特殊生存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