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用紧张。有我在,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吴卫国觉得自己的态度如户外的春光,烂漫而轻快,一副解救你于寒冬的样子。实际落在沈禾眼里,那就是一副小人得志,不怀好意的嘴脸。

    “该如何就如何。关牛棚,开大会……我等着。”

    吴卫国惊讶的嘴都合不上。这女孩之前一副冷淡清高的模样,受不了农村脏乱的环境,一心要回城呢。这怎么一下子变成不畏艰险的女壮士了?

    “别啊!沈禾你这么漂亮高贵,怎么能受那样的对待。”男人劝说着,眼珠一转,从一旁的暖壶中倒了杯水给她。“看你嘴唇都干了,先喝口水润润。”

    从昨天中午上工到现在,快二十个小时滴水未进,沈禾的确渴得很。犹豫了一下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到嘴里,仔细的品味着没那么快咽。

    水温微微有些烫,干净寡淡无异味,一切都挺正常。嗓子渴的要冒烟了,沈禾觉得没问题,端着水杯喝了半杯。

    吴卫国咧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来,打开盖子露出里面的饼干。“先吃两块垫垫,你的事儿我会帮忙。等会儿你按我说的写,把性质往闲聊逗趣上扯,到时我帮你说话。顶多被教育一番就没事了。”

    沈禾闻言皱眉,你这是开玩笑嘛,什么性质全由你说了算?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不饿。”刚嘴硬的说完,肚子叽咕一声叫。女孩捂着肚子,暗暗埋怨它不争气。

    “别逞强了,我又不要你的好处,你干嘛一副躲避戒备的模样,弄得我好像是坏人一般。”

    就是不要好处才可疑呢,上回答应帮沈禾回城,结果她来找你时,差点被你占了便宜。你会那么好心?我咋那么不信呢。

    “不用了,你要是来工作的就开始吧,要问什么赶快问。”

    肚子不争气,可沈禾依旧在嘴硬。吴卫国无奈摇头,也不再多殷勤,坐到桌后开始做笔录。

    什么时候讲的故事,内容是什么,故事有多长,都有哪些人听……一项项的问下来,沈禾一一如实回答。

    “你为什么会知道欧洲的神话故事?据我们了解,你已故的爷爷曾留学欧洲十多年,在欧洲有很多朋友同学。你们家是不是如今依旧跟那些故旧有联系?”

    “没有。”

    沈禾这下是真慌了,急切的矢口否认。讲故事而已,居然让他说的好像做特务。萧辰讲的《飘》也是外国故事,难道看过西方文学的都是特务不成。

    “……可你所说的那些内容,并非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一本西方文学。你这故事是听谁说的,或者你这书是在哪儿看的?书现在还在不在?”

    沈禾刚才已经在脑中飞快的思索对策,等他问完后想了一下答道:“故事是小时候爷爷给讲的,其实好多都记不清了,都是我瞎编的。”她爷爷死了好多年了,在外国也没亲戚,这么说总不至于再牵扯什么吧?

    “那就是没书了?”

    “没有。”

    “除了在这里,你之前还有没有给别人讲过。”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