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秃成地中海

    它和柏子弦一起被抓进了动安局。

    动安局里的调解人员们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医院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瞎胡闹!更何况还是孕妇遍地走,你们胆子可真大,还敢聚众打架扰乱公共秩序,万一伤到了孕妇,你们怎么跟人家家属交代。”

    苏遥知道自己闯祸了,羞愧难当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当时它被冲昏了头脑,压根就没想过这些。现在回想还是后怕得不行,万一真闹出问题,它把命赔给人家都不够,所幸没人出事儿。

    动物进入适应期本就天性难压,就算惹出大麻烦,在法律上也会按照无行为能力处理。这种事情在动物界过于常见,进入适应期的动物容易失控,动物们在进化过程中抗压能力也在逐渐增长,就没那么容易受伤流产。况且按照医院规定,危险或者脆弱的病人是不允许随意离开病房的,就算休闲散步也要按照医护人员的指令到达指定地点去,那里有安保人员进行看护。

    动安局的叔叔们苦口婆心将他们教育一番后本打算等人来保释他们。

    然而柏子弦的律师们见到自家老板受了伤,誓不罢休,你一言我一语的罗列出苏遥的罪行,单纯地欺负垂耳兔说不出话。

    柏子弦被拔了毛,现在正是暴躁易怒阶段。动安局的工作人员暂时把他锁在了安抚室里,医生正在细语柔声地给他进行心理疏导。

    傅崇澜赶到动安局时垂耳兔正勾着脑袋,被那只土拨鼠吼得耳根子疼,弱唧唧地缩在角落里捂着俩耳朵,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土拨鼠叉着腰,指着垂耳兔训道:“身为温顺的兔子连这点儿情绪都忍不了,啊——万一犯下大错你这辈子都将活在愧疚里,啊——”情绪控制不住的啊了出来,震得旁边那只鹦鹉和白鹅也不得不堵住俩耳朵。

    陷入到自责情绪中的垂耳兔就跟做错事儿的小孩一样只会乖巧的点点头表示附和,任何反驳都不敢有。

    不是不敢有,而是真的害怕自己给他人造成了困扰,那不是它的本意。

    “凭什么身为兔子就活该忍气吞声?”傅崇澜带着律师团队走了进来,动安局工作人员认出了他是傅家的人,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称它一声“澜爷”。

    傅崇澜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对上那只土拨鼠,眼里透着杀意:“那要这样说,我现在扇你一巴掌,你最好给我忍着。”

    土拨鼠被傅崇澜吓得退到了后边。

    “垂耳兔进入适应期就会完全兽化,可以说即使具有人的意识也压制不了天性。花豹欺负了它,它出于本能去反抗,本来是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是柏子弦控制不住自己半兽化才影响到了他人,怎么就归结到垂耳兔控制不住情绪上来了?”

    傅崇澜在质疑土拨鼠的判断。

    “可若不是垂耳兔先动手打人,又那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柏子弦的律师,那只嚣张的鹦鹉站了出来,又辩驳了回去:“我们老板好好的看病,什么都没做就突然被这个疯子撞倒在地,不仅不道歉,还把我们老板的胡子给拔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们老板也不会兽化。”

    傅崇澜冷笑一声:“刚才那只土拨鼠还没进入适应期就情难自控当众吼了出来,露出了本性你们视而不见。垂耳兔明明进入了适应期失去了行为意识,受到欺负主动还击才是理所当然。你们非要抓住这点不放,而不去责怪没有适应期的花豹,很让我质疑你们没有调查能力?”傅崇澜看向动安局的调解员们:“花豹作为动物界强者早就脱离了适应期并且一直具备行为意识,垂耳兔小小一只,就算揍人能有多大力气,你们老板连一点小小的疼痛都承受不起,在公众场合就兽性大发,难道不该负责?”

    刚才那只土拨鼠面露怯色,知道自己处事不公,被上级瞪了一眼就躲在了后头不再发言。

    “是,澜爷说的是,双方都有错。”调解组组长说:“但毕竟是垂耳兔先动的手,这点毋庸置疑。”

    傅崇澜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只道:“动手怎么了?只要它开心,打伤或者打死都无所谓,他们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我不差钱,你还有问题吗?”

    调解组组长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人,不愧是傅家出来的,惹不起。

    那只鹦鹉坚决不肯服输:“就算没有行为能力,我们老板也不需要承担责任,他是因为垂耳兔的攻击才兽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