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婚事真就成了?!”

    “当然!圣上赐婚,元后指婚,哪儿还有不成的道理……”

    “可是,我听说这位西北来的公主并不受宠,谁家公主出嫁是这样寒酸的,连嫁妆都没有,没一丁点儿喜气……”

    轿外,议论纷纷。

    轿内,气息冷凝。

    宁姝睁开眼,神情略显迷茫,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濒临Si亡的感觉,汹涌的海水,窒息般的压迫,一点一点将她吞噬。

    桃花好,朱颜巧,凤冠霞帔鸳鸯袄。

    她低头一看,身上穿的,可不正是嫁衣麽,谁曾想,再睁眼,居然回到自己命运的转折点,出嫁时的花轿中。

    元和十六年——

    长公主宁姝下嫁定国侯府世子谢行之,却於当日逃婚,同人私奔,将定国侯府的脸面踩在脚下,令整个儿定国侯府沦为京城的笑话。

    之後,谢家就开始走霉运,被冤枉,被W蔑,被满门抄斩。

    宁姝自回忆中回神,收敛心神,掀开轿帘,偷偷往前看去,高头大马,一袭红衣,郎YAn独绝,对方身着喜服,左手握住缰绳,右手无力的垂落身侧,正是她前世逃婚的对象,谢行之。

    也、罢。

    重来一回,她正好不想再与那个薄情郎有任何牵扯,更何况,谢家满门忠烈,不该落得那般惨烈的结局。

    宁姝捏捏眉角,心里盘算着什麽,她那位父皇还真是给她指了一门好亲事,十五年放逐,十五年不闻不问,呵呵。

    好不容易想起她来,便是召她入京,b她在三天之内成婚……

    在这之前,她跟谢行之连面都没见过。

    至於这位准驸马,倒也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年少时,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可惜,好光景不过几年。

    三年前,於昭关一役大败,被人挑断手筋,自此弃武从文,沦为一个废人,再也没法上战场。

    说是世子,其实空有其名,形同虚设。

    听说,自那以後他的X子便变得Y沉不定,喜怒无常,前世,她也正是听说这一点,才豁出一切去跑了。

    至於,柏清朗,那完全是个意外。

    现在,她不想逃了。

    正想着,前方投过一道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刺入她的心底,惑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