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比武大会如期举行,然而,东道主掌苍教参加比武的只有三位内门弟子。往年最强势的徐拂青和萧凤不知为何都没参加,于是夺魁之事,毫无意外地落到了他教手中。

    比赛当日张灯结彩,山脚的寺庙拉开沉重的木门,容留老百姓在祖师像前烧香祭拜,五湖四海的信教者聚在山脚,他们对山顶上如火如荼展开的比武大会充满神往,剑客、刀侠、判官、图者、矛师、锤使......群英荟萃的武林人士将在此聚首,不为故乡帮派喝彩,也要循此良机结缘求缘。

    空灵山本地处偏僻,方圆百里内只有一条掐指可断的小小河流,百年前人迹罕至,如今却因为一个武林大会而热闹起来,处处有粮田、村庄,大小祠堂寺庙也都相继建立起来,香火不断。

    此时的人们,正围在榕树下的瓦堆前,为哪个教派夺魁而下注。

    “去年掌苍云天夺魁,漫天的苍蓝水花润泽大地,解了我们的井渴,不知今年会是哪个门派获胜呢?”

    “不出所料还是掌苍云天,你没听人说吗,那个徐家的弟子修为甚高,听说......听说有人见过他御剑在天上飞!“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又陷入了对御剑飞行等等修道传闻的幻想中去。

    因为对俗世感兴趣而混迹其中的千意琅面上带着冷笑,心里想着修道之人御剑都会匿迹,决计是不会叫凡人望见,就算是吹牛,也得拿出些证据来,听着各路夸张说法,他渐渐地也不感兴趣,只觉得这庙宇里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吃穿用度和门派里也没什么区别,有些失望地回去了。

    空灵山上众教人马驻扎山头,在空地处的殿宇花园里住下,这是难得的大日子,众教派的弟子除了要来比武以外,还能结交认识些他教的内门弟子。修道女子有驻颜之术的,或婀娜或飒爽,各有一番风情,引得有心结拜道侣的弟子不住往女弟子处留意;反之也有些观战的女弟子在幕后嬉笑讨论着,今年又会是哪位师兄大出风头,更为了能见到传说中的新代榜首徐拂青而激动不已。

    “师姐们,我可听说今年比武大会徐拂青不在啊,金榜上没有他的名字。”眨眼的功夫,窗台上就靠坐者一个千意琅,语气玩味地对着坐在房内的师姐说。

    有师姐不信:“你骗人,我是听了掌苍的朋友说徐拂青会参赛才来的。”

    千意琅手指一弹,飞出个留形诀,是徐拂青扬长而去的背影,他留下的一纸告示,彻底证实了这一切。

    师姐们顿时失去了兴致,垂头丧气,失去了某个盼头。虽然她们也喜欢看其他前辈比试,但来前因为听闻徐拂青此人长相不似一般人俊美,身材高大还成熟稳重,心里就格外期盼见到一面。少了徐拂青,比试里就少了许多趣味。

    “那提前祝贺师弟了,今年突破瓶颈后,恐怕整个中原除了徐拂青都再难找到和你一样天赋异禀之人,更别谈此时的你已经学会我教杀招。”其中一位师姐道,徐拂青一走也可认作是好事,此番比武大会他们冥泽湖是有备而来,今年千意琅的修为大有长进,杀气更凌厉,已然将自己那些师兄师姐都一一击败,众人对他夺魁之事寄予厚望,只是还在忌惮着名扬天下的去年榜首徐拂青。

    “还有一人呢。”

    千意琅像条蛇一样脚勾着窗沿,整个人吊在半空,又柔弱无骨地滑进去,师姐们捏着他的脸、手,发出先前一样的嬉闹的笑声,把他当成孩子一样。

    “谁?”

    “萧凤。”

    千意琅说:“我一直在找他,可是压根看不见!”

    “傻孩子。”师姐摸着他的头,“你还不知道,萧凤这人心性太暴烈,犯了错事被踢出大会了。”

    千意琅愣住,漂亮的狐狸眼露出疑惑:“他这么强,凭什么要被踢?”

    “掌苍云天最注重弟子教养......”

    “不可能!”千意琅反问:“师姐,掌苍云天注重弟子教养,你信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我也不信掌苍会就这么放弃萧凤,但经过确实如此,萧凤恐怕已经提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