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会前日,负责此次筹办大会的弟子们终于得空,纷纷坐在阴凉处谈论今年会是谁家夺魁。

    “照我说,明年还是掌苍云天来办。不为别的,就为咱们有大师兄!”

    一个黄衣少年坐在台阶上,和下边仰头望着他的外门弟子侃侃而谈,他伸出一根手指,仿佛师父指点学生一般指着天空,脸上不无得意了然之色。

    黄衣少年名为金笛,乃是掌苍二长老的大弟子,按入教时间和修为来算,大多弟子都应称其为师兄。

    金笛一边和外门弟子高谈阔论,一边忍不住用余光去瞥坐在树荫底下看书的萧凤。

    外门弟子没听见他继续讲了,顺着他目光看去,正看见那令人讨厌的“魔头”萧凤。

    “那萧凤不是前些日子还差点伤了咱们周师弟么,三天禁闭这么快就过了!”

    金笛看着萧凤坐在那里,穿一身粗糙布衣,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华丽装饰之物,和外门弟子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只要看见他放在身边的那一柄剑,便知他乃众生望尘莫及的内门弟子。

    白皙艳丽的一张脸,点缀了墨黑的眼瞳,由浓转淡的眼角看似多情,又因着那常年不笑的嘴角而变得诡魅阴沉,冷肃的气场,让靠近他的人都忍不住退缩,萧凤的坏名声在外,不近人情、暴躁易怒、睚眦必报......

    但这些恶劣的东西,都不能成为评判内门弟子实力的依据。萧凤依然是众师长喜爱的强大徒弟,宛若人偶一般的剑客,指哪打哪,几乎没有失手过。

    金笛每次看到他,都感觉内心被不轻不重地揪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不断注意着他。

    明知自己的示好不被对方接受,但还是会犯贱地招惹到他的面前。金笛身为师兄,常常做出暗地里刁难萧凤的事情。

    比如现在,他就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站在那人面前,语气中不无讥讽。

    “萧凤,你对大师兄那点龌龊心思现在谁不知道?打伤周师弟后,居然还有脸参加比武大会?换做别人脸皮薄的,早就躲在主山掩面大哭了,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在这里丢人现眼!”

    “男子汉大丈夫不去想着修炼,妄图癞蛤蟆吃天鹅肉,真蠢!”

    金笛越说越来气,他甚至蹲下身子,用充满鄙夷的态度咒骂他:“大师兄根本看不上你这种疯子。”

    站在不远处的外门弟子边看热闹边窃窃私语,有的声音大了,能听见一些下流又难听的话。

    萧凤抬起眼来,瞪着金笛,开口是冷冽的嗓音,但乍一听仿佛还处在少年的音调上,比一般男人的声音略细些,因而听起来总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不如管好自己,金笛,我没记错的话,上一年的比武大会你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输了。”

    这一下正好踩在金笛的痛处,他向来自认为自己天赋颇高,可一物降一物,身为师兄,却一直打不过这位讨人嫌的师弟。

    “你等着吧......这次我定会打败你!”

    “那萧凤拭目以待了。”懒得与他周旋,萧凤抱剑站起,没有一点波动。

    他刚服下清心丹,在一定的时间里,外物的干扰不会使他的心情有什么改变。原本只是想找个地方看看书,不曾想还是有不长眼的凑上来找茬。

    萧凤觉得扫兴,想换个地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