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艾只觉面上仿佛都要感受到席衍的呼吸的灼热。她还从未与谁靠的如此之近，只能怔愣地看着眼前这张脸，眉睫黑如鸦羽，那双桃花眼里沁着点点情意，眼角勾起几抹笑意，可却又让人琢磨不透。
忽然之间，席衍的黑发被风吹起，一缕落于姜艾唇上。姜艾感觉唇尖传来一阵麻痒，心跳控制不住地突然加速。当啷一声，她没控制住力道，竟是把笔扔了。
这声响打破了此时旖旎的气氛，姜艾眨眨眼，赶紧推开了席衍，突然间不敢直视他。
她此时才突然明白过来，何谓美得没有边界。虽说以前她也能欣赏到其他人的美貌，但只有那种温润的长相才会更能入她的眼。
可就在刚刚靠的那么近时，她几乎是可以用眼神勾勒出席衍的面庞，这才发现席衍竟是有种咄咄逼人的俊美，仿佛看他一眼就会被俘获到。
席衍看着姜艾呆呆的样子，眉一挑，心情陡然好转，难得主动拿过一沓账目道：“我帮你誊抄。”
席衍刚一动笔，就听姜艾诶了一声，疑惑道：“你写的字怎么这么像云鹤居士的呢？”
席衍一顿，笔尖悬于纸上。
姜艾身子凑过来，扒拉着纸张仔细端详一番，才认认真真道：“不错的，是很有云鹤居士的风度。”
她忽地直起身来，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席衍道：“你……”
席衍面无表情，好似云淡风轻一样。但如果姜艾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此时双拳紧握，连脸都是僵的。
姜艾沉吟一声：“难道你和云鹤居士……”
席衍眼里暗暗浮起一抹紧张。
“你和云鹤居士是不是认识的？”姜艾说完，双眼亮的恍若发光：“难道云鹤居士竟是京城人士？”
不知是不是姜艾的错觉，她觉得席衍好似松了一口气，他又陡然变成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无声默认了下来。
“竟然离得这么近。”这下子，姜艾可真是连眉眼都要飞扬起来了，她不由心生期待，“指不定哪天我能见云鹤居士一面呢。”
说起来，姜艾和云鹤居士的渊源还要从姜鸿说起。一开始，是姜艾的兄长姜鸿曾因喜欢云鹤居士的画，所以在书房里摆了很多云鹤居士的字画。有一次姜艾去他书房翻书时，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云鹤居士的字画。
姜鸿见姜艾喜欢，为讨妹妹欢喜，也曾仔仔细细研究过云鹤居士的字迹，然后亲自教导过姜艾写字。
姜艾因极为喜欢云鹤居士的字，所以学习得颇为认真，她曾一笔一划地描摹过云鹤居士的字。
姜艾抬笔顺手写了几个字，果然与云鹤居士的字颇为神似，只是其中又加了一些属于姜艾自己的韵味。
席衍看了，不由好奇问道：“你究竟是喜欢云鹤居士什么？”
他双手有一丝颤动，略有些紧张地轻握起来，是喜欢他年纪轻轻就被众人追捧么？是喜欢他画里的美石美玉么？是喜欢他熟练的画技吗？
“韧劲。”只听姜艾突然轻轻吐出两个字。
席衍一怔，转头看向姜艾。却见姜艾黑发披于肩侧，掩下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