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了疗养院的地址之后,陶衍请了个假,第二天一个人去求证,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陈挚本人,他的病房朝阳,阳光温柔的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睡颜看着倒是和陈诺有点像,亲和无害的样子。来的路上他注意到住在这里的几乎都是老人,像他这样年纪轻轻的没有几个。

    一个老奶奶拎着水瓶粘在了陶衍身边问:“你是小陈家里人吗?”

    陶衍循声看向这位老人,老太太没有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说起来:“小陈这哥俩命可真苦,这么长时间了就他弟弟来,家里大人都没露过面,好好一孩子,看着也没什么毛病,怎么就醒不来了呢。”

    “他是怎么弄成这样的。”陶衍问。

    老太太听他这么说突然警惕的抬起头说:“你不是小陈家里人?那你来这里干嘛?”

    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就不是和陈诺那样温和的人是一路上的,他们不会是在外面惹上了事才躲在这里吧,不然怎么这么久了其他的家人一个也没来过?

    陶衍看老太太的神情大概明白自己的面相又给被人误会了,他掏出兜里的工作证和手机里自己和陈诺拍的合照解释道:“老人家,我是警察也是陈诺的朋友,他人真的很好,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愿意和我们这些朋友开口,要不是上次他把手机落在我家,疗养院的电话打了过来我都不知道他家出了这事。他也是个爱面子的,我这不是想来看看,好弄清楚吗。”

    老太太内心脑部的小剧场刚刚结束,她半信半疑地接过陶衍手上地东西,警官证她也分不清真假,但手机里陈诺和这个男人的合照看起来倒的确关系很好的样子。

    “这样啊。是我误会你了,小陶是吧,我先把热水给我家老头子送过去,等会我和你慢慢讲。”打消了心里地疑虑之后老太太恢复了之前和蔼的笑容。

    “好嘞,我帮您拎着。”陶衍自然地从老太太手里接过水瓶,跟在她后面。

    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让老太太对这个人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老太太拉着他来到外面的花园里坐着,外面还有好几个老年人聚在一起聊天,一见来了一个生面孔,一窝蜂似的全部围了上来。

    “小陈他哥哥我听说是掉到海里摔了脑子,哎哟现在的医学技术都治不好,他来了也快小半年了,到现在都没醒真是作孽哟,小陈这个小伙子人是真的好啊,每次来都带东西给我,说平时工作忙让我帮忙照看一下他哥哥,哎哟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帮忙的,这么俊的男娃娃醒不过来也太可惜了。”

    听老太太这么说陶衍明白了当初为什么查不到陈挚的线索,一开始他按照失踪来查,家里没有人报案,怎么会在警局留底呢。

    “您知道为什么陈挚会掉海里吗?”陶衍问。

    老太太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一会,说:“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当时他们来的时候没说,我怕小陈听着伤心,也一直不敢问。”

    “哎对了,我之前听护士说他哥哥手指动了一下呢,估计要醒了。”另一个老太太接上就说。

    “瞎说什么呢,我觉得就是医院怕小陈付不起钱,把他哥哥丢在这里,编了个理由把他骗过来的,你看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有动静吗?要真能动肯定早醒了。”

    陶衍坐在一边听着几个老太太就陈挚什么时候醒这件事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

    几个人吵到最后都没吵出个结论,陶衍熟练的调解了几人的矛盾。他从这几个老太太的口中总结出了几件事,陈挚在这住了几个月,陈诺却一直强调他在自己身边,陈诺的精神估计有点问题。他需要用一个委婉的理由带他去看医生,至于陈诺身边那个小孩,太嫩了,他还不信自己玩不过他。

    “哎,小陈来看你哥哥吗?”走在陶衍身前的老太太突然招呼了一声。

    “嗯,许姐和我说有个陌生男人来看我哥哥,我来看看是谁。”陈诺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冲着陶衍说道:“原来是陶哥啊。”

    “嗯。”陶衍的目光在陈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凌乱的发丝,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微微起伏地胸口。看着就是一副得到消息急忙赶来地样子,他伪装地很好,放在普通人的眼里就是好友寒暄,但他身上的细节明晃晃地暴露了他的情绪。

    陈诺他在害怕什么?听到有人来看自己的哥哥撂下手中的事就赶来了。